*12H虐心企划

*反目成仇梗

伪商战au 

入伏的龙城闷热的然而难以忍受,似乎天上的云早就吸足了水,一直压在头顶上,黑云压城,给人大雨将至的期盼,可推门而入的仍是扑面而来的热气,雨就是下不下来。

赵氏集团的大少爷赵云澜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工夫去抱怨天干物燥,毕竟空调调的够低,一层墙外的那头是热是冷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温度调的太低,助理推门送来材料时,不禁打了个冷战。

身处其中的赵云澜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空调降不了心火,赵氏外忧内患给赵大少爷的心火又加了几把干柴,直烧的他嘴里起泡,渴了就拼命灌冰水。

一个月前,赵氏集团的董事长赵心慈车祸离世,警察第一时间排查现场,虽然赵心慈平日手段强硬树敌不少,但这次车祸直接原因肇事司机醉驾,分析司机的社会关系,近期活动范围,甚至祖上三代都快被拎出来过了过x光,结果却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只是龙城中平平凡凡的货车司机与商场上的恩恩怨怨毫无瓜葛。

总而言之,只是意外。
 赵家父子平日关系很僵,但终究血浓于水, 赵氏在龙城黑白通吃,背地里的买卖未免有多干净。赵云澜未经手赵氏之前,年轻气盛的他不止一次因为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和赵心慈不欢而散。

直到现在整个赵氏都握在他手里,他才明白到那片阴影之所以赵心慈不拔除,是因为暗处是赵氏资金链的重要一环。赵氏董事会里的他的各位叔叔伯伯大多都有牵扯,这是一块众人是蛋糕,拿不到人拼命想捞一点,拿的到的人一点也不愿舍弃。
 谁都想要的更多,贪婪结成的大树紧紧与赵氏缠在一起,时间越久,投下的阴影就越多,若想拔除,非要搭上整个赵氏陪葬不可。由此他从未放弃对董事会中的那些叔叔伯伯的怀疑,利字为先,他明白的,别人更是。

他几天前还是个夜夜笙歌日日逍遥的二世祖,一场葬礼之后,换掉那身黑西装他不得不握起那张本属于赵心慈的门禁卡。

可是,手中的卡轻薄到可以忽略,肩头却不得不压上赵氏这座大山。

他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他从落地窗中望出去,对面是死而复生的与赵氏平分秋色的沈氏,崭新的高楼与赵氏遥遥相对,就像在某一年开始这座巨兽便与赵氏处处相争,寸步不让。

沈氏,沈巍的沈氏。

对于沈巍赵云澜再熟悉不过了,特别是近来一个月,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位美人在生意场上是如何步步紧逼,在他赵云澜手下抢走一个又一个客源,直到现在赵氏资金链几近崩溃。
 “我要的不是你死,是赵心慈,是整个赵氏。”
 这是沈巍最后给他的一句话。
 赵氏现在资金难以周转,各种见不得光的买卖也被打掉大半,现在看来,沈巍是真的说到做到了。
 赵云澜心底泛苦,一个月以来他很少回家,一人坐在办公室里从早忙到晚,既要关注林静楚恕之进行的调查,又要在公司各部门安排上属于他赵云澜的心腹,一面与各位董事相亲相爱,一面又要时刻寸土不让。
 精神肉体的双重折磨,真他娘不是人干的活。
 他心情烦躁想抽烟,一掏身上没带打火机,又看到大大的禁烟标志,他翻了个白眼,仰头半躺在座椅上,再过了一会儿,他竟睡过去了。

“云澜,这是沈叔叔。”
 是了,这是他第一次见沈巍。
 那时的沈巍还比赵云澜矮一点,穿着小白衬衫配着短裤小皮鞋,捏着沈妈妈的衣袖把半个身子藏在大人身后,露出好看的眼眸打量着赵云澜。
 赵云澜那时就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在家里疯惯了,到这样正式的场合局促到说话都不怎么利索。赵心慈忙于应酬,把他晾在一边。沈巍那时大概看他傻呵呵的好玩,悄悄地拿了一块小蛋糕站在他一边,离得不远不近,一点一点靠过来。
 赵云澜闲的只能看自己脚尖完,意识到有人靠近时,手指被塞了一个小蛋糕。
 “哎?你看它把我带过来了,拿我就把它给你吃好不好?”
 于是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沈巍家里与赵云澜截然不同,沈爸爸是沈氏次子,沈氏是真正的名门,龙城的赵氏与它相比,能翻动的不过是微乎其微的涟漪。龙城是赵氏的一切,却只是沈氏版图中的一点。沈家来到这,是为了发展新的项目。

赵心慈有意与其结交,借此能扩展更广阔的人脉,在龙城立足未稳的沈氏也需要与赵氏合作,一来二去,大人的博弈之间,沈巍和赵云澜关系愈发密切。

一直到赵云澜十四岁。

比起青春期里躁动不安的赵云澜,沈巍的青春期短到几乎忽略不计,似乎是一夜之间从小屁孩成了老成持重的成年人,无数次扮演着把喝的烂醉的赵云澜从酒吧捞走的角色。

赵云澜又喝多了,眼底挂着醉红,大着舌头嘟嘟囔囔着些乱七八糟的话。沈巍揽起他就要走,周围一帮跟着赵云澜鬼混的二世祖起哄着,沈巍并没有理他们的打算。就像赵云澜平日说的,沈巍有兴趣搭理的只有赵云澜。

赵云澜整个的重量挂在沈巍身上,手还不老实的动来动去,沈巍微微皱眉也没有多说。不知道赵云澜心里有搞得哪出,他沾着酒液的嘴唇在沈巍嘴角蹭了一下,沈巍嘴边沾上了酒气,还未来得及做些反应,赵云澜接着又在上面印了一下,他双臂死死勾住沈巍的肩膀,醉醺醺的带着憨笑说:“沈巍,你这么好,要我怎么舍得放手呀。”

沈巍迟疑半刻,意识到这又是赵大少爷在撩拨他,冷着脸把他提了出去,只是绷着的脸上挂着可疑的绯红。

二人上了车,赵云澜之后就睡过去了,直到胃部对他醉酒发出抗议,疼得他冒冷汗,他半眯着眼,适应着车内的光线。发现身上被某人盖上了外套,车内的空调也调高了。那人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一边,正视前方。

“你家沈教授,真是和个被逼良为娼的黄花闺女一样。”
 赵云澜脑内闪过林静的话,这帮闲人背地里管一本正经的沈巍叫沈教授,现在看他正襟危坐的样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刚要笑,胃部的疼痛把他扬起的嘴角硬生生压了下去。

“嘶...”

“赵云澜?你...”
 话还没说完,沈巍已从口袋里拿出了药,发现没有热水,他有点为难。赵云澜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拿过药就吞了。他嘴里干涩的很,胃药在里面还是化开了一点,散发出的苦味把他五官都揉在一起了。

“喏,赵大少爷。”沈巍被他这幅傻样逗笑了,接着棒棒糖就塞到了赵云澜嘴里,他朦朦胧胧的大脑好像还在酒精里泡着,莫名其妙又回想起刚刚的吻,只觉得这糖没有刚刚沈巍嘴角轻啄的那一下甜。

他现在接着自己没醒酒,啥都敢说:“沈巍,以后你想出去看看吗?我想大学之后出国看看。”

他这样说着,手不老实的向沈巍那边走,轻轻地的覆在沈巍的手上,他手心的温度就这么度了过去,沈巍默许了他的行为。
 “好呀。”

一切他藏在心底的朦胧的暧昧的感情,就这么交了出去,令他高兴的是,那人没跑没溜,老老实实的把他一片心意接住了。

可之后他大学毕业,沈巍到底没和他一起出国。

十四岁那年,沈巍过生日,沈宅里里外外布置的热热闹闹,各位叔叔伯伯都给沈巍带了恰到好处的礼物,以此向沈氏示好。沈巍却对这些没兴趣,就连赵云澜嬉皮笑脸凑上去往他脸上抹蛋糕他都没了反应。他蹲着大门的台阶上,认认真真等一辆熟悉的车,一种预感,慢慢的笼上心头。

最终等到的是一个电话,和已经冰冷的父母。

沈氏第一时间派了人,料理好一切,把沈巍接回家。可沈巍却怎么也不走,固执的在沈宅中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沈宅中的宾客早已散尽,庆祝小少爷生日的装饰还未用到,已经被换上了肃穆的黑。

最终沈巍留在了龙城,寄养在赵家。作为交换沈氏将次子负责的项目交由赵氏进行合作。

赵云澜并没见沈巍与沈家怎么联系过,沈巍自那天之后仍像以前一样,上课放学,只是和赵云澜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赵云澜确认过沈巍没有在悲伤中走不出来照常撩拨着他,沈巍,小巍换着花样叫他。沈巍在学校文化节演了个黑袍法师,之后整一个周赵云澜“黑老哥”“黑袍哥哥”的叫他,而沈巍还是一副逼良为娼的无奈,带着匪夷所思的薄红。

赵云澜只觉得沈巍在那天之后常常自己发呆,双眉紧锁,眼眸中有种赵云澜看不透的东西,阴影打在他身上,赵云澜觉得自己除了去抱住他什么也做不了,可当他接近,一切都仿佛是错觉。

沈巍笑着和他隔开距离,明知故问道:“云澜?怎么了?”

他们就这样一直到大学毕业。

那天龙城跨年,赵云澜特地推了狐朋狗友的邀约。提前几天踩点,找到了一个看烟火表演的绝佳位置。他早早的开着骚包的哈雷出门,停在那里,倚在车上给沈巍打电话。

沈巍那几天不着家,说是忙着找资料。电话打过去,没人接。沈巍社交软件玩不溜,微博还是赵云澜帮着申请的,手机在他手里也就打电话发短信的功能,再多一点就是收收文件,有时电话接不到,但过不了多长时间短信就回了过来。

大概是他从前等不到电话的那份焦灼,不想让赵云澜尝一次。

可这次,并没有。
 知道整个龙城的地面映上烟花的火光,纸屑铺了一层,赵云澜握着手机的手都快冻僵了。他把半个脸埋进围巾里。围巾还是沈巍买的,又软和又保暖,他还记得那时沈巍一圈一圈的把围巾给他缠好。沈巍让他老实别动。他还拼命挣出一条缝,说沈巍要谋杀亲夫要勒死他。

想着想着就笑了。

今天他不只是为了和沈巍看烟火表演的,他拿到了和沈巍同所大学的offer,一直瞒着沈巍,想这时告诉他,他们俩可以一起出国了,到时候毕了业安定下来找个小教堂把婚一结。纵使赵心慈再气也没办法啦。

沈巍到最后还是没来,凌晨两点,赵云澜准备回家的同时受到一条短信——

“抱歉,食言了。”

他打开门,沈巍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双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出的光打在他脸上,有点可怖。赵云澜开了灯,看清那电脑,心一沉。

“你要瞒我多久?”

“你知道了多久?”

沈巍今天并没去图书馆,沈家人突然联系上他,见面之后就是关于他父母死亡的真相。利来利往,商场上的事他了解。他无数次猜想过父母并非死于意外,毕竟龙城水太深,沈氏未涉足的地方太多,幕后人处理的干净利索,也就成了意外。

可他没想到的是幕后之人竟无耻到道貌岸然的把他领回家,心平气和的和他相处。愤怒之后他回到家中,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赵云澜,他只想知道这一切,赵云澜是否知情。发完短信,他鬼使神差的打开了赵云澜的笔记本,映入眼帘是一封邮件。

答案是,知情。

凭记忆沈巍知道那是林静的邮箱,三个星期前发过来的邮件,赵云澜只是回了一句“我早知道了,不要声张。”

为什么,因为我不配知道,还是你也只是利用我,好让沈氏继续在赵氏投入更多?

“今天。”沈巍打破了沉默。

“我不是有意瞒你。”赵云澜上前抓住沈巍的手腕,与他四目相对。

沈巍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他递给赵云澜:“你好好看看,里面是什么。”

那他父母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其中记录的最后一段很短,但足够赵云澜认出起了争执的双方,其中一个就是赵心慈。最往后,就是迎面而来的卡车。

“沈巍,你可不可以给我些时间……”

给我些时间,让我查明真相,让我……

“对不起,我很想,我可真的做不到,留在赵氏,那他用我去沈氏要挟来的钱去赚更多的黑钱,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原谅他,做不到平心静气的面对他。”
 沈巍向来一丝不苟的额发有些乱,零零碎碎的遮住了他的双眼,他现在看起来狼狈极了。

“让我走吧,在这对谁都是折磨。”

“你可以相信我。”
 这是赵云澜搜肠刮肚才憋出的一句话。

“……”
 沈巍轻笑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在笑赵云澜的幼稚。赵云澜只觉心口发疼,似乎他曾经献宝似的塞给沈巍的一切心意都被这一笑重重摔到地上。

沈巍还是走了,很轻很轻,就像之前他们初遇,他轻轻的坐过来递给他小蛋糕,轻轻的就走到他的心里。而现在,他还是那样轻轻的,把他排除在他世界之外。

沈巍比赵云澜大两岁,大学修了金融法学双学位,一边申请offer一边进了赵氏帮忙。他性格沉稳,赵心慈也信得过,却没想过赵氏见不得人的交易竟被沈巍发现了端倪。好奇的驱使下沈巍挖掘到了更多,就在这时,沈氏的人找上了他。

赵云澜那时只知道赵心慈认识些道上的人,没想到是这样。

很久之后,赵云澜四处打量了一下,客厅被沈巍挂上了装饰。这所他和沈巍共住的小房子里,他偷偷买好了平时赵云澜爱吃的零食,搬出了落灰的投影仪,他们是那么心有灵犀想给彼此一个难忘的跨年夜。可是之后他收到了一个电话,再次回来一切都成了笑话。

就像他十四岁的生日,这些装饰还没来得及给他们的小日子锦上添花,就被换了下来。

赵云澜一人看着沈巍准备的电影,一部很老的爱情片。他边喝酒边回味着过去的分分秒秒,只觉得自己自私可恨,但他能如何,他要如何才能向沈巍说出他的父亲做了什么。他太幼稚,他又怎么能觉得在过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沈巍身上浓烈到化不开的悲伤是理所当然

赵云澜是被冻起来的,睡着了才发现自己办公室里的温度确实低的过分了。

助理送来了请帖,赵云澜一打开还觉得自己在做梦,沈氏的请帖。沈巍叔叔家女儿的婚礼,赵云澜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约他去一笑泯恩仇?助理见他疑惑,才知道沈巍这不过是在客套,出于社交礼仪而已,通常赵心慈是懒得赏光的,但赵云澜让助理安排一下,告诉沈巍他一定到场。

助理再三确认才敢着手安排。

婚礼安排在过去的沈宅。

赵云澜出国之后的第二年,沈巍再次回到了龙城,重新将沈宅装修了一下,接着凭沈家的支持再加上他本身的手腕迅速杀入龙城市场,逼得赵心慈丢盔卸甲。

婚礼是在一场淋漓的大雨之后。

沈巍并没在外面接待宾客,他现在足够强势,即使偶尔缺席一下,也不会有人敢介意。赵云澜很早就到了,他作为赵氏掌权者,走着这里无时无刻没有感觉到几束不友善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几乎要把他戳成筛子。

现在没有人再会送他小蛋糕让他高兴,对于在场的一部分人来说,看他哭比看他笑要舒服的多。他转了转,踌躇再三,还是进到了屋子里。爬上楼梯,这里的陈设和从前大不相同,但房子的结构是变不了的,在某处设计者忽略的角落,还是勾起他不少的回忆。

短短的楼梯不禁走,他上了三楼,在第一次他们相遇然后沈巍牵着他去过的地方,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沈巍……”
 那人转过身来,带着几分诧异,很快诧异就被嘲弄取代了。

“云澜,有事吗?”
 礼貌而有分寸,应酬时的假笑,在赵云澜心口揉了几下,很不是滋味。

“沈巍,我想问你,我爸的死和你有关吗?”

沈巍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赵云澜恰到好处捕捉到了这一点。

赵心慈的死和沈巍父母的死太像了,没有谋杀痕迹,只是一场意外。赵云澜查了整整一个月毫无头绪。他明白为何沈家要那时才告知沈巍,因为蛛丝马迹难以察觉,即使捕捉到线索沿着线索走也未必走得通,所以最终沈巍拿到没有直接证据,无法起诉。更何况赵云澜连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赵先生,我说过我要的是整个赵氏死,单单一个赵心慈还够不上为我父母陪葬。”

“沈巍,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称呼的变化就像给了赵云澜一拳,他回国之后曾经幻想着能和沈巍重新和好,可每次见他,沈巍好像离他记忆中的小巍越来越远。仍然是那么处处周全,但温文尔雅的表现下藏着的是涂了毒液的锋芒。

“赵先生,我倒觉得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沈巍哂笑一声,“你要真有空,不如再去查查公司的账目,免得警察查起来,税务是一方面,赵氏的另一面可就难保了。”

沈巍脸上什么波动,垂着眼皮,就像从前叮嘱他吃粥养胃,只是那对让他魂牵梦萦的双眸里面的深情款款结了冰,不再会流露出一分一毫。

赵云澜离开沈宅后开着小跑绕着这转了三圈,沈宅这里位置有些偏,没有太多车辆来往,他一个人把油门踩到底,一圈一圈绕着。最终在沈宅的后门停了下来。

他看着车外,路边偶尔有零星几个散步的人。这里虽然偏僻,绿化做的却还很好,在这买房的大多是颐养天年的老人,颤巍巍的从屋里出来,慢悠悠走在马路边,享受着赵云澜不会拥有的安逸闲适。

他下车,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在沈宅后门的那棵银杏树下站了一会儿。他在树下的土壤里抓了两把,把手中的东西埋了进去。

一对戒指,没有多余的线条雕刻,简约大方的刻着两个名字。

沈巍,赵云澜。

他又走了几步,斜阳的光芒打在街道上,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恬静的老照片。

手机响了无数次,被他按掉无数次。他清楚现在他来参加婚礼,实在是太任性了。沈宅旁边曾经是赵宅,赵心慈觉得在地方太偏,很早之前就搬了。那个不大不小的别墅现在改建成了小公园,门口的槐树砍了换成了更提拔的树种。

人生易尽朝露曦,世事无常坏陂复。沈巍爱读诗,他偶尔也拿来看看,到头来却只记得这一句。

却意外的应景了。

空旷在街道上,他驶的飞快,似乎要把曾经的一切甩到身后。

即使他们曾经形影不离,现在难免要你死我活。

end

下篇
 @北路之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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